> 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四面黄泥夯实,填充稻草秸秆的土墙,由于年份太久,又没怎么修缮过。
冷风“呜呜”一刮,寒意漏进来,吹得铜灯里的麻秸灯芯摇晃几下,闪出昏暗之色。
似是喝饱了凉水,白启长舒一口气。
抱起一捆柴禾,走到正屋右侧的土灶旁。
开始生火,做饭。
这便是,他今世的“家”了。
……
……
“阿兄,鱼虾都弄干净了。”
白明忙活完洗好手,就乖乖等着开饭。
“今天去学堂没?”
白启站起身,从快要见底的米缸抓了几把。
片刻后,土胚房的那方土灶,升起烧柴禾的呛人浓烟。
瓦罐里缓缓传出蒸好的饭香,勾动着饥肠辘辘的两兄弟。
穷苦人家没条件,一天只吃两顿,可不得眼巴巴盼着。
尤其是白启打渔早出晚归,晌午就填了几个麦饼进肚子。
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蹲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教习讲的东西,我都明白。
但不知道为啥,他总是翻来覆去说个好几遍。”
身子瘦弱的白明把淘米水用陶盆装好,小心放到一边。
阿兄说这个可以洗脸洗头。
“你脑瓜好使,学堂的其他人,未必有你那么聪明。”
白启一边添着捡来的柴禾,一边看饭啥时候熟。
他这个阿弟脑袋灵光,如果不是家底太薄,学堂的束脩太贵。
应当是块当小县做题家的好材料。
“阿兄比我聪明多了。学堂教习的字,写的都没你好看。
听他说,识文断字能够过目不忘,一遍就通。
道丧之前,叫做‘读书种子’,很厉害。”
白明仰起头,望着被土灶火光照亮半边脸的阿兄,满是崇拜的语气。
八百里黑水河,那么多打渔人。
只他阿兄白七郎有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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