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挤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怎么回事?”
徐叔见她来,赶紧道:“小姐,你总算来了,这些人一大早来咱们这闹事。”
单云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堂里站着三个男人,一人叉腰站在堂中央,另外二人则贼眉鼠眼地看她。而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茶叶,还有推倒的桌椅板凳,茶盏、茶瓮也碎了一地。
单云华沉下脸来,一步步走进去:“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的作坊捣乱?”
“嘿!”领头的见她是个十六七的姑娘,不掩嚣张:“老子是来讨公道的。”
单云华不跟他啰嗦,径直吩咐:“徐叔,去报官,请官府的人来。”
那人一听,当即跳起来:“你们还敢报官?我家老父吃了你们的茶,拉了一天茅厕要去半条命,我今日来就是找你们赔偿的。”
“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们作坊的茶?”单云华盯着他问。
“当、当然......”男子说:“我老父买的茶上头还有你们作坊的标记。”
他从袖中掏出香蒲叶,展示在众人面前:“你们看,这叶上的标记是不是单家作坊?”
围观的人群皆看见了,有人说:“是啊,这的确是单家作坊的标记。”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单云华的目光不善。
单云华接过这人手上的香蒲叶打量。时下制茶,惯以香蒲叶包茶饼而出售,从哪个作坊出来的茶便要印上作坊的名称。
而叶上的标记确实是她单家作坊不假。
单云璋也瞧见了,忧心忡忡地看向单云华:“阿姐,该怎么办?”
“看清楚了?”男子得意说:“这下你们耍赖不得了吧?快赔钱!”
与此同时,作坊里的婆子们也个个忧愁。她们清楚,制茶口碑在建安郡有多重要,若是出现品质低劣或品行不端,那这家作坊的茶基本上就卖不出去了。她们在单家作坊制茶多年,全靠着这份活计谋生,若单家作坊就此倒闭,以后可怎么办?
单云华当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面色沉吟,耳边是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
过了会,她把香蒲叶放在鼻尖嗅了嗅,忽地停下。
“这香蒲叶的确出自我单家作坊。”她说。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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