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惨淡得像荧惆怅的脸,警卫一动不动,在前面提醒她到了,车厢里却依旧静默。 “荧小姐…”他又说了一次,接着忽然听到荧呼吸惊恐地一抽。 警卫赶紧扭头,看见她隔着玻璃瞪住窗外,他也跟着望过去,发现别墅二楼亮起一盏灯—— 那是钟离书房的灯。 ◇ 111 书房重地,哪怕不锁,家里也绝对没人敢随意进出,荧盯住那扇亮黄色窗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迅速摸索着推门下车。 雨停了,地上结了一层薄冰,她脚底一滑摔了膝盖,但哪怕再痛,都不敢低头去看伤口。 她害怕。 怕这盏灯只是自己的幻觉,只是一场梦。 怕一下子看不到它就灭了,就像从来不曾亮过。 她飞快冲进家门,连滚带爬上了二楼,踩得楼梯噔噔响,吸引了钟离的注意,他从公文中抬起头,正好荧跑到他门口。 门没关,四目相视的时刻,荧再也忍不住,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随即泪如奔涌,跌跌撞撞扎进他怀中。 荧大哭,十指紧抓他衣服,如果换做是达达利亚,她肯定连吼带骂,狠狠打他,往死里锤,可他终归不是。 他是钟离。 但他什么都懂—— 他握住荧的手腕,拍自己肩膀,胸膛,荧不敢使劲,掌心软软蜷缩着,他又循循注入力道,连打了十来下,引导她把苦恼,委屈,无能为力,尽数发泄出来。 “是我不好。” 他口吻柔和得不成样子。 仅这四字,荧所有情绪灰飞烟灭。 她收了哭声,哽咽摇头,无言地否认他的自责。 无需他道歉,也不必解释来龙去脉,回来的路上,荧自己就已经想通—— 钟离若是沉湎于风月情爱之人,断不会成就璃月如今的基业,她又怎能因为自己不坚定,去责备他的格局与深意呢? 荧抬脸仰视他,泪眼婆娑,钟离一双手抚上来,把她整张小脸包住,带着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融蚀她止不住的泪珠,语气里满是疼惜。 “别哭了,阿荧。”他耐心擦拭,“我回来了,回来陪你一起过海灯节好不好……” 阿荧。 他又叫她阿荧了。 她和钟离冷了半个寒冬,其实很短暂,可阿荧这两个字,仿佛已经埋葬了千百个年头,此刻终于从泥土之下破壳而出,再一次重见天日。 想到这里,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再一次逆流,荧眼前刹那泛起水雾,细细碎碎的呜咽声如同沸水,接连不断溢出喉咙。 “怎么一直哭,嗯?是想我了吗?” 当初在办公室里,他问这个问题时荧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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