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持剑的手,虎口和大拇指指腹处覆盖着剑茧,指节颀长,骨如剑脊。 一段窄长的竹叶从袖中滑出,翠绿的叶尖抵在了来人的喉上。不同于张景潇以往那鲜血与刀锋的威慑,竹叶又轻又柔,顾瑶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摘叶飞花,亦可杀人。 张景潇打着一点都不走心的圆场,用指尖推开江今铭的竹叶:“别动手,别动手。这里可是皇城。” 两个人动作变换下,终于露出了被遮挡住面目的少年。 青葱少年郎的相貌,浑身一股子初见时的板正气息,棕黑的眼眸注视着两个人,仿佛放在被抵着脖子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 谢不敏认真地说:“我不跟你打。” 空气寂静了。 天知道顾瑶是怎么从张景潇那张面具上看出无语凝噎和看好戏一般的“哦吼”。 张景潇后退了一步。 在顾瑶以为他们会打起来时,江今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抑着被冒犯时的怒火:“你他妈——看不起我?” 谢不敏茫然地看他一眼,随后皱了皱眉,表现出了对无理取闹的不赞同: “君子动口不动手。” 江今铭丢了手中的竹叶。 那叶子随风摆了一个妖娆的弧度,躺在地面上嘲讽它的前主人。 然后它就被低着头的张景潇碾在了脚底下,蹭过青石板的缝隙,被踏入泥土。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抬起头,血色玛瑙直直地朝着顾瑶的方向。 张景潇笑了笑,唇弯得轻松闲适,恰好能让顾瑶意思到她的窥视是多么明显。 被发现了啊。 顾瑶眨了眨眼。 那我走好啦。 正当顾瑶准备离开时,张景潇便收敛了笑容,甚至有些不悦地下撇了一些,紧接着,若无其事地撇开脸。 顾瑶忽然想起来,张景潇画的那种豆豆眼小人。 有点像喔!顾瑶客观评价。 她摸不着这位江湖人的意思,到底是嫌弃她磨磨唧唧还不滚蛋呢,还是觉得无所谓? 顾瑶瞄了眼手中的瓜子,心道:“都说送佛送到西,那干坏事就要干到底。” 除非他们来赶我。 我可是公主,我怕什么呢? 顾瑶牛逼起来,翘起二郎腿,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她的目光便更加肆无忌惮。那模样,已经将周边攀扯八卦的妇女学了个十成十。 江今铭骂道:“你他妈滚到天都来考公务员的,就少来烦我行吗?我随便拿个扁担都比你脑筋好使。” “我是来找你的啊。”谢不敏还解释了一下,“本来报的是西北的旅游团,他们说直通天都。结果发现不是旅游团,是补习班。” 然后他就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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