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送出去,满心欢喜地朝那边挥手。室友也抬起手挥了两下,两条回复同时抵达—— Cyan:啊,是这样吗? Cyan:你可以现在转回给我:) Caleb一下子哭丧了脸,扭头关门。 他的手握在门把上,一个不受控制的想法闯入大脑:室友刚才回他短信的时候,拿出手机了吗? 模糊的念头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他想,也许是自己没看清吧。 …… 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客厅,收拾它们也许是钟意的事,最后八成会变成陶决的事,总之不会有我的事。 大清早搬家搬得一身汗,回来之后舒舒服服洗完了澡,我现在只想睡觉。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乱成一团的客厅不能,近在眼前的期末周不能,我哥和我男朋友到现在还没换回来这件事也不能。 尤其是陶决跟我交代了老家那本奇奇怪怪的家谱之后—— 封建迷信这种东西,我只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痉挛。死局,什么死局?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世界就没有死局。 所以我睡。 窸窸窣窣,被子里长出一个顶着我哥身体的钟意,洗得香香的过来陪睡。我四肢并用地抱紧他,他捋着我后背轻哄我,呼吸逐渐放缓成相同的频率。 窸窸窣窣,被子里又挤进一个顶着我男朋友身体的陶决,也洗得香香的过来陪睡。可惜被子里温度已达上限,我把他往边上搡了搡,他吸一口气,我闭着眼都听出这是要破防,赶紧又把他拉回来。 天杀的我刚洗的澡……算了,凑合睡吧。 我太久不做梦,忘了入睡姿势一凑合,就很容易凑合进噩梦。 冗长的,阴郁的,预料之中的,预料之外的。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共同生活在已经没有我的屋檐下,像两条互相搀扶的游魂。 起初只有年长的会开口说话,喋喋不休地说我小时候的破事,时隔太久,我本人都无法验证其真实性,总觉得他抄了别人的相声段子。后来年轻的也张开了嘴,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到逐渐能说连贯的句子,把我的初中和高中讲的像什么青春电影。 我挂在天花板上,捧着脸听他们一天天地聊,感觉噩梦好像没那么噩了。 我就知道,能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的人,不会相处得太差的。 直到有一天,年长的洗完了碗,问:是你吗? 年轻的把碗接过来,放在沥水架上,说:是我。 我从横梁上“啪叽”一声掉到地上,挤进他们俩之间,一会儿辩解“哎呀这是个梗啦,初遇篇和初中篇都讲过的知识点(狂敲黑板),意思是说他是我的partner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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