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歇

(二)停云时雨(2/3)

到底没问“为什么不想上课”,只是道:“但我得去上课了,这对我来说是上班。”    “还真是老师啊。看着不像。”稍松一口气,她吐露出内心的想法。    “那你觉得我像干什么的?”他不近不远隔着两步。    她思索片刻,给出自以为最恰当的答案:“像名利场里纸醉金迷的人。”    “曾经是,这么说也没错。”    “那为什么来教书?”她脱口而出问。    放着滚滚而来的钱不要,非要来这小破高中过穷酸日子,简直像脑子坏掉。    话出口以后,她才发现这是失言。既然他没问她逃学的缘由,她同样也不该反过去问他为何成为教师。    他倒没有为此显露不快之意,反而心平气和答:“大概是想做一点真正想做的事。”    “你想教书育人?”    明知冒犯,她到底忍不住笑了。    好像只有初中生写的假大空作文,会将此视作具有崇高意义的事。    在这所重点中学,教师更像是一种按需提供的服务业。    上进的孪生子叫做功利。几乎所有来到这里的人,目标都很明确,为了上名校,为了高考成绩。风光的成绩也正是表彰自律品质的奖章。教师存在的价值,是为未来可期的尖子生们当垫脚石,让她们的冒险之路一帆风顺,花更少的苦劳,走最少的歧途。    但他果断回答:“与教书无关。”    “哦。”她冷淡应道,揭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让我猜一下,你是教什么的。”    看他说话慢条斯理又文绉绉的模样,多半是教文科的一种,历史或政治,都不对就是语文。好像也有可能是英语,他的打扮很时髦,正像是浸润过洋风。    决定了,还是先猜英语。    答案正要出口,他却很不配合地揭出谜底:“不用猜,教数学。”    钟杳没劲地翻出白眼。    唉。    好好的一个帅哥,就被数学这个大(dài)恶人给糟蹋了。    她不由自主仔细瞧他的发际,又绕去身后,踮着脚找头顶心的斑秃。    但他的头发还很多。    她难以置信道:“你教数学,怎么会有这么茂密的头发?”    “天生的。”得意的狼尾巴悄然掉下来。    无话可说。躁动的小女孩又开始犯急,“我以为你会很高冷。”    快把原来的清冷酷哥交出来。    他转头向她,似还要拌嘴,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图书馆的静谧时刻又被重新敲回现实。    他静等铃声响完,钟杳却背身走到栏杆边,抢着道:“你不是要去上课嘛,快去吧。难道说,你连教室的路都找不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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