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见她心中伤怀,却反过来宽慰自己,也忍不住双目泛红,替仲画辞拭了拭泪,长叹一声,自顾下车去了,车上顿时只剩下仲画辞与刘晗卿二人。
适才典姥姥在,仲画辞强压心神,不敢有所显露,此时车中再无他人,瞧着刘晗卿满身伤痕,面无血色,心中实委难受。
想是路面不平,马车一阵颠簸。忽听得刘晗卿轻哼一声,悠悠转醒,仲画辞慌忙拭泪坐定,柔声道:“你醒了?”
刘晗卿忍痛坐起,看着眼前仲画辞道:“仲姑娘,多谢救命之恩。”仲画辞一时语塞,轻捏指尖道:“你为仲家犯险,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刘晗卿气虚体弱,看着眼前仲画辞道:“敢问仲姑娘,昼澜如今可还安好?”
仲画辞香肩微微一震,目注刘晗卿道:“你,那般在意昼澜?”
刘晗卿平日里与昼澜吵吵闹闹之时,提及仲四小姐,并无好感,今日见她挺身而出,在兰园与陆思弦周旋,与平时听说的养尊处优刁蛮千金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印象早已改观,如今自己为她所救,实委感激,见她问起,也不遮掩道:“她有伤在身,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不可妄动,这番折腾,只怕......”
仲画辞蹙眉道:“你自己伤成这样,却去问她的伤势?”见刘晗卿神色忧虑,目注自己,一脸期待,心中一软,想说的话早忘了干净,叹道:“她适才回来报信,旧伤复发,有些重了,府中已请了大夫替她疗伤调养,只是,可能时间要长一些,只怕月余时间难以出门。”
刘晗卿神色一呆,俄而如释重负,自言自语道:“那便好!”
一时车中静若空谷,只闻车外车辙声响。刘晗卿几次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此几番,终究忍不住发声。便在此时,仲画辞同时开口,二人突生默契,皆觉尴尬,如此反复两三次,只羞得仲四小姐低头凝眉,正眼也不敢看刘晗卿。
刘晗卿权衡二三,正要开口,忽见仲画辞镇定神色道:“昼澜有话,托我转述与你。”刘晗卿怔怔看着仲画辞,仲画辞沉思良久,方道:“昼澜说,金陵之行,幸得有君相伴,如今诸事已毕,就此别过,愿君......平安。”
刘晗卿听她转述,痴痴愣神。仲画辞见他面容平静,神色却黯然,仿佛一瞬间眼眸失了光泽,心中不忍,低头道:“萍水相逢,昼澜心中,自然也记着刘公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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