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
慌了几秒,才注意到婴孩在秋日的寒风中,身上连张襁褓也无,赶忙脱下道袍,将孩子裹起来,轻轻拢在怀里。
有时候,李长安怀疑自个儿身上是不是长了刺,但凡有小孩儿落他手里,就没有不哭的。
就像怀里这女娃娃,哄了几下,反倒哭得更起劲儿,实在无奈,只好去寻孩子生母,而这么一转身,就同周老爷撞了个对眼。
此时此刻。
周老爷脸上被剑鞘抽出的红痕犹在,神色却从慌张变得渐渐狰狞。
他死死瞪着道士,脸上横肉叠叠堆积,真让人疑心,他所有的肌肉是不是都长在了脸上。
“抓住那牛鼻子!”
“我要剥了他的皮!”
仆役们一哄而上。
……
都是些普通乡下汉子,不必见血。
李长安懒得拔剑,提起剑鞘,就把当头的一个抽了个原地打转。
岂料小孩子的喜怒就跟女人一样,没端端无由来,见人转着圈儿喊疼,竟拍着小手,“呀呀”破涕为笑。
道士于是精神大振,努力让每一个“陀螺”都多转上几圈,每一圈都转得更漂亮些。
奈何“陀螺”们实在不经抽打,没一阵,个个都躺下装死不肯起来,就剩周老爷还愣愣杵在原地,满脸的横肉都垮下来,松成了一个大大的“呆”字。
这样人物,这样神情,李长安走南闯北司空见惯,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出所料。
先是告饶。
“等等~你别过来,别过来!”
再是色厉内荏地叫嚣。
“你不能动我!我是周家的家主,县尉是我的妻舅,太守是我家的故交……”
最后么。
“不是我的注意,不是我要杀孩子,她是桥神索要的祭品……我家的孩儿与你何干,要你多管闲事……快快离开,把孩子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随着李长安步步逼近,周老爷瘫倒在地,渐渐语无伦次,开始还是推脱哀求,后面就变了味道。
道士本不想搭理他,但这人的顽固和愚蠢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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