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嘛?听别个说,你娃升了官,假警长变真警长咯。”
袁啸川哼哼了两声,倒了杯冰啤酒,昂首整杯灌进了喉咙。
“省会里头的一线刑警转到县级市的交警队长。”
他抹了把嘴皮上的白沫。
“确实是升了官儿。”
“就你那狗脾气。”李长安却慢吞吞夹了颗盐酥花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
“我是狗脾气,那你呀?比我好得了哪去?”
袁啸川怼了一嘴,又接着问道:
“哎,说真的。这次我喊你过来,是要你给我帮个忙,老子不甘心,要打个翻身仗。”
“我就晓得你娃没得这么大方,又是接车,又是请客,说嘛,啥子事?”
“你那个记者那一行搞得怎么样?”
早特么被开了!
李长安是传媒专业出身,早些年走关系进了个新闻网站当记者,那时候还一腔天真热血,领导让采访的他不爱采访,领导不让他采访的他偏要采访。领导说:那成,你自个儿麻溜滚蛋,爱采访哪儿采访哪儿去吧。
不过好在行当里还留了些关系,袁啸川问的应该也是这个。
道士正要详说。
“来咯。”
服务员突然从摆得密密麻麻的座椅阵中杀将出来,将一盘烤鱼端上了桌。
但见铁盘子里,烤得焦黄的鱼肉沉在红彤彤的辣椒油里,辣子、花椒、葱花厚厚铺了一层,再被那余温一蒸,香气便顺着水气蒸腾而上,钻进鼻子里,惹得人食指大动、口舌生津。
美食当前,人间俗事大可稍后再提。
两人掐住话头,抄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然而。
“喵嗷。”
突然,一声长长的凄厉猫叫划破夜空。
李长安愕然抬头。
就瞧见一头橘“猪”从天而降,“哐当”一声砸在刚上桌的烤鱼上。
立时,杯盘打落,油脂四溅。“咔嚓”一下,塑料桌子落了个四分五裂,两瓶山城砸在地上,清脆一声响,绿色的玻璃渣里浮起白色的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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