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笑意浓了丝许,“等你许久了,上山吧。”
邋遢道人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一边与冷厉中年人并着肩不急不缓的走在石阶上一边道,“上次见时师尊还气息如海平静无波,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到了这样的时候?”
冷厉中年人笑容渐去,那一副面孔立刻就冷得掉渣,他指了指天,“哪怕是师尊也难测天命......”
邋遢道人立刻就不说话了,两个人默默前行,看似悠然的迈着石阶,却一步数丈,速度实在不慢,眨眼间便进入冰雪覆盖的地界,这里已然寸草不生,就连石板台阶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层,再加上越靠近山顶石阶越是陡峭,换了凡人来哪怕是翻山越岭的老手都免不了滑落下去生死不知,这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很快来到山顶,经过一个雕刻精美的巨大石门以后,豁然开朗。
原来这望川山顶竟是一片如镜面般光滑的平台,足有数百米方圆,一样的冰雪覆盖,却极不自然,就像是被人一剑生生削平了山顶造就而成。
平台上悬崖边孤零零立着一座石屋,石屋旁的空地上一颗绿意盎然的古松昂然而立,根须深深的扎入冰层山石之下,无论冰雪还是疾风都不曾让它半点弯折,与四周景物格格不入。
古松之下有块漆黑圆润的石头,奇异的是石头上冰雪不侵,它就那么随性的被丢在崖边,一小截已然悬空在外,看起来十分危险,石头上白须白发的老人却毫不在意,他只是安静的盘腿坐在那里,如出鞘利剑,山顶罡风猛烈,不能动他须发丝毫。
“回来啦,”老人背对身后二人,声音坚定平稳,清朗干净,丝毫没有老年人的沙哑低沉。
冷厉中年人不动,邋遢道人深深弯腰行了一礼道,“是,师尊。”
一阵沉默之后,老人才再次开口,“按理来说我应该还有些时间,不至于这么早将你从那里叫回来,但天意难测更难违,既然你今天回来,那么就是今天了。”
邋遢道人浑身一震,低头不语。
“何必如此,”老人仿佛洞察世事,笑了一会儿后温声道,“大鼎立国,盛三百年,衰三百年,因为我逆道而行,又自续了三百年,如今我死,大鼎亦亡也是命数,无需再做逆天之举,但......”他的声音渐渐沉重,“但大鼎可亡,人族正统不能亡,中州是人族的中州,亿万子民也只能尊奉人族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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